边城浪子付无影

长相守(靖苏 琰殊 生子) 第十九章 (修文重发)

第十九章


靖王怒气冲冲地回到了他的书房,取出了他之前存放珍珠的盒子,一打开,瞬间就呆住了。


那颗珍珠正静静地躺在盒子里,散发出柔和的光。


不曾改变。


那,那自己现在手里拿的这颗,是......?


靖王愣愣地看着手上的珍珠,终于反应过来,刚刚自己,又一次错怪了梅长苏。


他的心一痛。为什么自己每次都不肯相信他,都不肯听他的解释就急着下定论。为什么每次他都是那样迟钝,那样的后知后觉。


那他的心该有多痛?有多委屈?自己从来没有避讳在他面前说起小殊时的怀念和深情,又可曾有一分顾念到他的感受?自己的鲁莽和武断,自己对小殊那一份挥散不去的眷恋和痴情,使得自己一次又一次地伤害着面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,一个怀着自己血脉的,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。


满目河山空念远,不如怜取眼前人。


终究是,一错再错。


靖王知道自己错了,可他终究是嘴拙,不知道该怎么去向梅长苏开口道歉。梅长苏之前那淡淡的,不冷不热的态度,也令他感觉若即若离,似乎随时都会离开的样子。梅长苏的心思天下无双,根本令人捉摸不透。若说他是为了这个腹中的孩子,才委曲求全,愿意留在自己身边的话.....也不是很能说得过去。


靖王默默地想着,手里拿着那颗珍珠,叫来了他身边一个得力的副将。


“靖王殿下有什么吩咐?”


“你去外面,寻一个最好的虎头帽来,再去找一个手巧的能工巧匠,帮我把这颗珍珠镶嵌在上面."


“知道了,殿下。那做好之后呢?给您再拿回来吗?”


“不用了。替我送给....苏先生吧!”


他还没有想好,该怎么向梅长苏道歉,又该怎么面对他的苏先生。


靖王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宁,在皇上面前屡屡应答出错,为此还受到了皇上的训斥,也遭到了一旁的誉王的讥笑。


“景琰你今日是怎么了?三心二意的,这可不像你素日的风格。” 誉王冷哼一声。


靖王没心思搭理他。下了朝离了皇宫,一个人闷闷地往回走,却在走入一条暗巷的时候,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。


有杀气。浓浓的杀气。


他的手按上腰间悬挂着的剑柄,集中心神。


没想到在这京城重地,天子脚下,居然还有人敢动刺杀他的主意。


不过这也难怪。自从太子倒台失势以来,朝中的风向便大改,变成了他与誉王的二分天下。誉王在朝堂中经营多年,又有秦般若的江湖势力暗中扶持,想必最近看他风头正盛,孤注一掷想要刺杀,也不是没有可能的。


靖王微微眯起了眼睛,他嗅到了危险到来的味道。


夜,浓重深沉的夜,安静的可怕,偶尔有一两声犬吠之声。


“夜深了,今晚景琰不回来睡吗?”梅长苏看了看窗外,自言自语道。


“怕是被静妃娘娘留住了,在宫里歇息了吧!”


第二日


“宗主,靖王殿下来了。他在门口,说想来看看您。我替您挡了,说您还在休息。宗主,您是见,还是不见?”黎纲小心翼翼地问着梅长苏。


梅长苏往窗外看了看,终究还是不忍心把景琰拒之门外。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

靖王掀起帘子走了进来,还刻意在火盆边站了一会,好散去身上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气。“先生,今日厨房准备了红枣枸杞粥,先生多少喝一点吧。”


梅长苏转过身来,脸上的神色一如往常,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委屈或者不快。


“先生,我昨天.....”终究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靖王顿了顿,又说:“昨天,我叫战英去把那个虎头帽补好了,先生如果不嫌弃的话......”


“不用了。”梅长苏淡淡地开了口。“殿下既然不喜欢,我又何必强求呢?这颗珍珠实在是太贵重了,我梅长苏一个飘零江湖的闲散人,又怎么配用如此贵重的东西呢?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,那颗珍珠,还是请殿下带回去吧。昨天是长苏冒犯了,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出现了。”


靖王顺着梅长苏的目光看过去,他派战英送过去的虎头帽正冷冷清清地搁在一旁的柜子上。那颗珍珠也已经重新缝补好了,可是放在那里,远没有了之前一天在梅长苏手中的活泼和鲜动。
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!”靖王心中一急,知道自己昨天伤人颇深,心中愧疚。“先生的孩子,便也是我萧景琰的孩子。我有责任,也有义务对你们好的。我这个人性子向来就很急,脾气也不太好,昨天一时不查,误会了先生.....”


靖王的话还没有说完,门突然被推开了,一个身影飞快地闪进来,兴冲冲地道:"长苏,你今天怎么样了?这么长时间没见,有没有很想我呀?“


靖王一愣,抬头去看进来的人、只见这个人一身白衣,身形飘逸,倒像是个十足十的江湖逍遥客。


“先生你有客人?这位是?”


“噢,这位想必就是靖王殿下吧?在下蔺晨。” 蔺晨素来就是个不受拘束的性子,在江湖上也自由逍遥惯了,看到靖王,也就漫不经心的打了个招呼,转而继续和梅长苏交谈。


“长苏,之前我就不想让你回这金陵来,你身子这般弱,可就是不听我的劝告。看看你现在,都操劳成什么样子了?算了我也不想管你,听说你又有了孩子了,害怕吗?”


梅长苏微微一笑,双手放在小腹上,“也说不上什么害怕不害怕的,既然来了,那便怀着呗!反正有你在,我信得过你。”


蔺晨哈哈一笑,拍了拍梅长苏的肩头:“多谢你信得过我!你就放心吧,等到时候月份足了,我自然保你和孩子周全的。”


说完又从袖中摸出一块温润翠绿的玉佩,塞到梅长苏手中:“一点小玩意儿,给孩子的见面礼。”


两个人在一起旁若无人的聊天,倒像是把靖王完全晾在一边了一样。靖王在一边坐着,渐渐的心里倒是不是滋味起来。看他们两个的言谈举止,神色流露,竟是说不出的轻松自在。这个蔺晨,是琅琊阁的少阁主,之前梅长苏也一直生活在琅琊阁,两个人的交情,相处的时日,自己怎么比,感觉都是比不上的。


一种微妙的感觉充斥着靖王的内心。


他刚刚不咸不淡地拒绝了自己送的珍珠虎头帽,却可以转身很开心的收下蔺晨送他的翡翠玉牌。


难道终究是....亲疏有别吗?


靖王心里不舒服,看着两个人又久别重逢,很多话要说的样子,索性站起了身走了出去。


"喂,他是不是生气了?误会了?”蔺晨看着靖王走出去的背影,笑着问道。“要不要我出去,解释一下?省的你夹在中间受气。”


“不用。”梅长苏淡淡地说着,饮下手边的水。“走到现在这个状况,本来不是我的本意的。有了这个孩子,更是出乎我的意料。他现在还不知道我的身份,我不想、也不打算让他知道。如果他误会了,那便让他一直误会下去吧。我之所以不肯告诉他我是林殊,也就是担心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,凡事定会以我为先,对我百般顾念。这般束手束脚,我们的大事,何时可成?如果他现在对我动了情,留了心。那么我是林殊,还是梅长苏,对他来说,又有什么区别呢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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