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祁殊】【abo】氓 第二章
第二章
八年后：
两匹马从金陵城内飞快地打马而出。坐在马上的是两个英姿挺拔的少年。他们不是别人，一个是靖王，皇七子萧景琰，另一个，便是晋阳公主的独生爱子，赤焰军里担任赤羽营少帅的林殊了。
林殊今年十四岁，自幼出生于将门的他，跟随父亲从小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，熟读兵书，沙场经验丰富。年纪轻轻，就担任了赤羽营的少帅。林殊从小就聪颖过人，资质超群。他的文才武功，在小一辈的孩子当中，都可以是最出色最出众的。
林殊和萧景琰两个从小一起长大，年龄相若。景琰的生母静妃又是出自林府，情分自然要与其他皇子不一样些。虽然林殊更崇拜他的景禹哥哥多一些，但景禹毕竟比他年长14岁，举止行事都成熟稳重了不少，自然不能总是陪着林殊一起胡闹玩耍。
林殊少时，读书写字，骑马射箭，倒是有一大半是景禹哥哥亲自手把手教会他的。在小林殊心中，景禹哥哥那就是完美如天神一般的存在。他不仅优秀，温柔，和蔼可亲，更是林殊的偶像。
然而如今景禹哥哥身为太子，自然要帮皇上处理分担政务，小殊能见到他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少。后来他自己做了赤羽营的少帅，跟随父亲四处征讨，难得回京几次。若是有了闲暇的时间，多半是景琰与他一同消磨时光。有时在宫里遇上景禹哥哥，他会微笑着摸摸他的头顶，说小殊又长高了，小殊的功课更好了，小殊带兵越来越厉害了……景禹哥哥的每次夸奖，对于林殊而言，都仿佛比蜜糖还要甜美。
两人跑马跑了一阵，跑累了，便慢慢将速度放缓下来，让身下的马儿慢慢走着。林殊看了看身旁的景琰，懒洋洋地开口：“景琰，恭喜你啊，我听说前段时间我不在金陵，你已经分化成乾元了？”
萧景琰比林殊要大两岁，今年16.前段时间刚刚正式性别分化成了一名乾元。虽然在皇上的众多儿子当中，景琰算不得是多么光彩照人的一个，但是他从小也是跟随着太子萧景禹一起长大的，在太子的教导下成长起来的。因此分化成一名乾元，一点也不算奇怪。
“小殊，我现在是乾元了，等过一阵子，祁王哥哥帮我挑好了府邸，我就可以搬出去开府建衙了！等我有了自己的靖王府，你过来陪我一起住，好不好？”萧景琰的脸上闪烁着热切的光芒。
“谁要搬过来陪你一起住。”林殊脸上微微有些发红，瞪了萧景琰一眼。“你有了靖王府，估计很快就要有靖王妃了！你还是好好想一想，皇上和静姨会给你选什么样的人做王妃呢！”说到这儿，小殊的神色又俏皮起来，有些打趣地看着景琰，似乎是在看一场好戏。
一说到靖王妃，萧景琰的神色果然局促了起来，有些忸怩道：“说什么靖王妃的事情！我才刚刚分化不久，哪里就要急着娶妃了？就是景禹哥哥，当时也是快20的时候才娶的王妃。我才不着急呢。”
林殊见萧景琰有些急，心里捉弄之心更甚，忍不住要逗他，“景琰想娶什么样的做王妃？”
阳光下，林殊的脸上微微沁出几颗汗珠，嘴角弯弯，一对小虎牙更是可爱。萧景琰心中一动，忍不住脱口而出：“我想娶你这样的！”
“什么？”林殊完全没有想到好友会突然这么说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
“小殊，你呢，你希望自己可以分化成什么样的性别？”
“我吗……”林殊一时陷入了沉默。
之前在军营里，林殊结识了许多豪气干云的铁血男儿。军营中自然是不会有坤泽的存在的，大多是乾元或者中平。一次林殊一人独自猎杀一头猛虎，在军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。大家过来凑热闹喝酒，他的兄弟们就笑着说我们林少帅小小年纪就这样厉害，以后长大肯定会是其乾元。说完大家就又哄笑起来，还说林少帅这样出众的人物，不知道要何等倾国倾城的坤泽才能般配的了。
当时林殊心中既有欢喜也有些忧愁。欢喜的是若是能成为乾元，自然威风得意，可以潇洒地继续做他的少帅，跟随父亲征南讨北，追随他的景禹哥哥去共同守护这大好的江山。可是……心里还有另一个声音在暗暗地对他说，林殊，若是你分化成了一名坤泽，是不是就可以和王妃嫂嫂那样，光明正大地站在景禹哥哥的身边……
林殊收回神思，说：“我，我也不知道。他们都说我大概也会分化成乾元，估计，估计就和你一样吧……”
“对啊，小殊你这么厉害，一定是比我优秀百般的乾元了……”景琰低下头去，轻轻拨弄着面前的小树枝。“我等着你的好消息。”
然而，事情的发展总是这般的出乎意料。就在所有人都认准了林殊会是一名优秀而强大的乾元，可一年后，他的性别却最终分化为了坤泽。
结果出来之后，晋阳担心儿子会闷闷不乐，看他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内室里憋着。想想也是，儿子向来都是心高气傲，凡事都要争强好胜。这样的一个孩子，现在突然告诉他，他其实是一个坤泽，是需要被别人娶回家，藏在怀里和身后保护着的坤泽，不能上战场，不能入朝堂，只能深居内室庭院……这样大的打击，想必林殊一下子一定无法接受吧？
晋阳心里一边忧心，一边轻轻地推开了林殊的房门，手里还端着一碗儿子最喜欢喝的百合清酿。这个做法还是她入宫时和静妃学来的。她将汤碗放在小桌上，看到儿子躺在床上，用被子蒙着头，便过去将被子轻轻拉开。
“小殊，小殊，快起来了，来喝一口娘亲做的百合清酿。”晋阳声音柔软，诱惑着儿子。
“娘，我什么都不想吃。”林殊的声音闷闷的，从被子下面传来。
“不吃怎么行。现在是非常时期，你刚刚分化完，身子虚弱，搞不好还会发烧，还是吃一点清热败火的，对你身子好，不要让娘为你担心，好不好？”
林殊一向都很孝顺母亲，听晋阳这么说，他才从被子里爬起来，接过母亲手中的汤碗，大口喝起来。是他熟悉的，喜欢的味道，从前经常在宫里和景琰一起在静姨那里喝的。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从静姨那里学来的手艺，并不比她差多少。
“小殊，你心里要是不痛快，不要憋在心里，和母亲说说话。”晋阳心里始终还是放心不下。
“母亲……”林殊一头拱进母亲的怀里蹭着。他平日里再怎么惊才绝艳，才华横溢，但到底还只是个15岁的少年。如今确定了是坤泽，以后恐怕他这赤焰少帅一职，也是做不得了。
“小殊，你先起来，母亲有事情想要和你商量。”晋阳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，林殊好奇，也整了整衣服从床上坐起来。
“小殊，你现在是坤泽了。按照咱们大梁的规矩，想必你也知道，坤泽是要择定一名乾元与之结契成婚的。告诉母亲，你心里可有中意合适的人选？”
林殊没想到母亲居然说的是这个事情，一时有些羞赧，闭口不言。
“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。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必然阶段，母亲又不是外人，来，小殊，和母亲说说，母亲给你参谋参谋。”
林殊红着脸，嗫嚅着说：“我，我不知道……”
想起儿子之前的交友范围，晋阳试探着开口：“小殊啊，你觉得景琰怎么样？我看这个孩子人挺老实的，又只比你大了两岁，倒是个不错的乾元考虑人选……他的母妃静妃，也是从咱们林府里出去的，是个知根知底的孩子，你愿不愿意考虑一下景琰啊？”
林殊不答，继续保持沉默。
“你这孩子，和母亲还害羞什么？你倒是说说，愿不愿意嫁给景琰啊？”看儿子一言不发，晋阳不由有些着急：“你到底愿不愿意嫁给景琰啊？”
“小殊，小殊不愿意……”
“为什么？我看景琰这个孩子挺好的啊，你又是和他一同长大的，经常玩闹在一起，他的品性我们也都看着，一定不会亏待了你。你们两个的情分肯定会比别人好些，为什么你不愿意选景琰啊？”晋阳看儿子脸上的表情，很快又了然：“还是说，你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选了？不是景琰，难道是……景禹吗？”
林殊不说话，只是面朝着里墙，微微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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